【延边 一个温暖的地方】上海知青的朝鲜族妈妈——姚祚塘夫妇与延边情缘

时间:2024-08-03 来源:珲春广播电视台

上海知青姚祚塘、林小兰夫妇在和龙农村下乡期间,与没有血亲关系的朝鲜族阿妈妮李生今共同生活了10年。1979年返城时,夫妻俩把这位孤寡老人带回上海,又与她共同生活12年,直至为老人养老送终。最后,他们按照老人的遗愿,把老人的骨灰安葬回和龙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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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生活困难时,来了李生今阿妈妮


1969年3月初,16名上海知青来到和龙县西城公社西城三队插队落户,后来成为夫妇的姚祚塘和林小兰都是这个集体户的成员。


西城三队是一个朝鲜族村落。村里种水田,村民有大米吃。而知青的配给粮是高粱米和玉米面等粗粮,知青们吃不惯,也不会做。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生一顿熟一顿地对付,很快陷入困境。这时候,朝鲜族老人李生今出现在集体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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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67岁的李生今老伴已经去世,她也没有子女。她把这些从上海来的知青当成了自己的子女。她找到生产队队长,让队长动员村民把自己家里的大米拿出来兑换知青的粗粮。老乡们了解到知青的情况后,纷纷送来大米,还把自己家里腌的泡菜送给知青吃。此后,李生今在厨房里教会女知青做饭做菜,指导小青年们料理家务,还帮着集体户养了一头猪。西城三队的集体户逐渐有了家的样子。


第二年,姚祚塘和林小兰恋爱了。他们在集体户里举办了婚礼。李生今忙前忙后特别高兴,因为新婚夫妇特意给她行了大礼,称呼她为阿妈妮!


林小兰怀孕了,李生今把炕烧得暖暖的。林小兰要生孩子了,李生今摸黑走了很远的山路,请来接生人员,帮助林小兰生下孩子。姚祚塘给孩子起名叫“延民”,纪念他的生命诞生于延边。李生今特别喜欢小延民,每天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看到姚祚塘夫妻俩带着孩子跟其他知青一起挤在集体户里实在不方便,她就装作跟孩子说话似的询问他们愿不愿意住到自己家去,林小兰立刻就答应了。一家三口欢喜地搬进李生今家,昏暗的小屋里顿时明亮起来,热闹起来。


孩子被朝鲜族奶奶带大,说话就讲朝鲜语


这个由朝鲜族老人和上海知青组成的新家庭同别人家一样。年轻人出工干活,老人在家做饭带孩子。小延民整天长在奶奶背上,同奶奶一起种园子浇地,同奶奶一起洗衣服晒被子。祖孙俩形影不离,李生今总用朝鲜语跟孩子唠叨,到了孩子冒话的时候,开口就会说朝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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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生活条件艰苦,家里没有什么营养品。为了让孩子吃点好的,李生今教林小兰用高粱和小麦研磨成粉,做出饴糖来冲水喂给小延民。孩子小的时候熬夜不睡觉,李生今怕影响小两口休息,就自己带着孩子睡。小延民2岁那年,姚祚塘患了黄疸型肝炎,公社卫生院治不好这个病。李生今打听来一个土方,用桐树皮和鸡蛋煎汤给他服,又把荞麦皮磨成粉在灶膛里烧,把姚祚塘关在屋里熏,直到捂出一身大汗。如此几番折腾,姚祚塘的病竟然奇迹般好转了。照顾之情加上救命之恩,姚祚塘夫妻对李生今更加敬爱。


1979年,知青开始返城,公社书记找姚祚塘谈话,想听听他的想法。姚祚塘对书记说:“如果能够回上海,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家四口人一起走,要么就是一个人也不回去。”此时,远在上海的姚林两家的双方老人均来信表明了态度:“欢迎恩人来上海生活。如果你们回上海,必须把老人带回来。我们家里人多,每个人省下一口,就够老太太吃的了!”


1979年4月,在姚祚塘夫妇的请求和劝说下,李生今终于同意和他们三口人一起回上海。姚祚塘的母亲早就准备好了新衣新鞋新被褥,迎接儿子的朝鲜族妈妈。上海亲人的热情体贴,让李生今感觉很温暖,她安心住了下来。


给阿妈妮买个收音机 让她随时听到乡音


姚祚塘林小兰夫妇参加工作后,首先给李生今买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让阿妈妮收听朝鲜语广播。后来又攒钱借钱,添置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每天晚上一家四口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时候,是李生今最高兴的时候。每当家里做了好吃的,两口子总是先往李生今的碗里夹菜,而老人家舍不得吃,又把好菜夹到延民的碗里,而延民马上又把好菜夹回阿迈的碗里,那温馨和谐的情景真是令人羡慕。


李生今在上海生活的12年间,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心与帮助,公安机关特事特办,为她落实了上海户口,解决了她的口粮问题;姚祚塘的单位也给他家分配了一套一室半的新房子。多家新闻单位报道过这个幸福家庭的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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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岁月流逝,李生今的身体渐渐衰弱。1991年冬天,李生今突然昏迷,弥留之际,老人流泪向小兰表达了心愿。林小兰对她说:“阿妈妮,我一定把您送回家乡,让您躺在家乡的土地上。”89岁的李生今欣慰地闭上了双眼。


两年后,全家人一起护送李生今的骨灰回到延边老家。因为老人家没有坐过轮船,所以他们特意从上海坐船到大连,再从大连坐火车到延边。一路上,姚祚塘小心翼翼地捧着李生今的骨灰盒,还低声细语地和她聊天,介绍沿途风光。


和龙西城的乡亲们帮着把李生今安葬在了一个朝阳的山坡上。以后每隔两三年,姚祚塘夫妇就会回到延边,给李生今阿妈妮扫墓祭拜。他们说,一辈子也不能忘记阿妈妮的恩情!